禪者拋開有形的語文,也否定無形的思辨,所謂的「言語道斷,心行處滅」。凡是經過分別識(`vijnana`)作理性或思辨的理解,都已失之千里了。禪宗要的思惟方法,是如電光石火般的般若直觀,而不是分析性的論理推量。例如有僧問臨濟:「如何是劍刃上事」,師云:「禍事禍事」,僧擬議,師便打。又有問:「如何是佛法大意?」師豎起拂子,僧便喝,師亦喝,僧擬議,師便打。另有一僧問曰:「如何是無住真人?」師下禪床把住云:「道!道!」其僧擬議,師托開云:「無住真人是什麼?乾屎橛。」便歸方丈(19)。無論禪師們以棒喝方式,或作非邏輯性的問答來打斷學徒的推思擬議,都無非是為了傳達「說似一物即不中」的信息。

 

般若直觀是超越分別的。吾人對世俗與智力世界,是透

過分別識去認識。這世界被視為二元的,見者與被見者,善

與惡,人與我等等是對立。般若直觀則是超越這些分別。直

接切入「實在」(真如)。鈴木大拙指出般若直觀的特性:

「般若直觀不是衍生的,而是原本的;不是推論的,

推理的,間接的;而是直接的,當下的。不是分析的

,而是合一;不是識別的,也不是記號性的;不是有

意表現,而是自然流露的;不是抽象的,而是具體的

;不是逐步的,不是有目的的,而是事實如是的,最

終的不可略減的;不是永恆的後退,而是無限的包容

。」(2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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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《禪學大成》第二冊,頁4

20.鈴木大拙,《禪學隨筆》,孟祥森譯,志文出版社,1972

年,頁17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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